君末

咕咕选手登场

【一篇完】请再和我一起挑战梦想


想写赛车手迷宫,是高智能方程式赛车AU,一个老番,赛制和F1有点像,只不过参赛车上装有电脑导航系统(人工智能)。

 

真矢伤退设定,请选择性食用。

 

突然的脑洞,灵感来源于阿斯拉达给风见唱歌…可能没看过原作会在理解上可能有些障碍,这里先解释一下基本上贯穿全文的“零之领域”的设定。

 

零之领域是因为一个车手的精神、技术、和对赛车的掌控达到巅峰从而形成了一种幻觉式的现象,在零之领域状态下,车手可以充分发挥自己零之领域的特性,会有预测能力,赛道的探知能力,以及车手之间的精神感应能力,但同时会给精神带来巨大的负担,最一开始没有熟练掌握的话还可能危及生命。

 

我觉得这种不断克服自己的极限很适合真矢克洛,我大概也真的很喜欢这种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一起朝着梦想努力的感觉。

 

(另外,虽然用了赛车的设定,但其实具体的细节我也并不是太懂,如果写错还请多多包涵。)


被亲友吐槽完全不像是在谈恋爱,8好意思(土下座)

——

 

“别开玩笑了!”

预赛的场地内,圣翔的维修站里传出克洛怒气十足的声音,属于她的那辆车子的座舱还开着。

 

“西条选手…这是在对自家车子发火吗?”

隔壁新来的维修师正抱着个轮胎发呆,结果就被隔着两个维修站都能听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的其他维修师纷纷摆摆手。

 

“别在意…这不是第一次了,还有,赶紧把轮胎拿过来放好。”

 

“对,对不起!”

 

 

“就算你冲我大喊大叫有没有用,西条选手。在我判断你能够使用推进之前,我都不会给你权限的。”

无机质的声音从车体内传出,提示灯闪了又闪,语气里不带任何可以商量的意思。

 

“你是辅助我的系统,主导权在我手里。”

克洛咬牙切齿的回复道。

 

“你说的没错,但保障车手的安全,也是我诞生的原因。”

 

“那好,你告诉我,没有推进要怎么取胜,这里的赛道又直又长,再加上前面的倾斜弯道,我如果不使用推进,整场比赛下来,少说也得损失一分钟。”

克洛还能用所剩无几的理性思考,她强忍着怒火,企图跟面前的机器讲理。

 

“…我首先要保证你能跑完这条赛道,活着。”

像是注视着克洛的镜头换了一下位置,用克洛最熟悉的语调诉说着。

 

短暂的沉默。

 

“……随便你吧。”

克洛丢下这句话,摘了头盔往外走,身为技术监督奈奈的苦笑着迎了上去。

 

“辛苦了克洛酱,预选第8名,已经能保证进入到明天的决赛了。”

 

“…出弯时有些许的换挡延迟,麻烦你再确认一下。”

克洛心情不好,但她还是尽量用柔软的语气对奈奈开口。

 

“我知道了。”

 

“还有,如果想赢的话…就解除那家伙的权限。不能强制终止的话,换系统,换车,我都可以接受。”

克洛阴着脸,头也没回的走到了维修站深处。

——

 

圣翔有双王牌,挡得了一个,也挡不住另一个。

 

四年前,这句话在整个Cyber Formula界广为流传。

 

——天堂真矢,西条克洛迪娜。

 

那年的圣翔包揽了联赛的一二名,后来还蝉联了三连冠,刷新了大大小小的赛道记录…

 

她们为圣翔创造了许多的奇迹。

 

历史悠久的老牌车队,这一次算是如虎添翼,登上了一个新的顶峰。

 

虽然在部分车迷中间也流传着两人在一起的小道消息,但在更多人的眼里,圣翔的两位双王牌,关系并不怎么好。

 

虽然在比赛里两个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但毕竟也是争夺同一个位置的竞争对手。

 

在圣翔的三连冠里,真矢夺冠两次,克洛一次。

 

克洛还曾经固执的加过所有比赛的小分,到最后还是少了两分,这让她感到非常焦躁。

 

第四年的联赛,最后一场比赛前,克洛总分69暂位第一,真矢68排第二,积分榜上的其他人都被远远地甩到了后面,所以除了圣翔的两位要分个高下,其他选手最后一场基本上已经是参赛留念了。

 

而克洛不论名次多少,只要最后一场能排在真矢前面,就算她赢。

 

“这一次我一定要赢过你,输你一次的冠军也好,之前积累的总积分也好。”

 

“我是不会输的,克洛迪娜。”

真矢用淡紫色的眼睛看着她,眼角带着笑意。

 

“如果我赢过你了,我们的约定你记得吧,如果你要反悔,我不会原谅你的。”

 

“当然。”

 

奈奈也在最后的舞台上,给她们准备了一份大礼,本来预计下个赛季才能正式使用的新型Cyber System,提前出现在了车队。

 

“车子要等下个赛季才能正式换新,但系统已经换了,这一次我导入了真矢酱和克洛酱的语音系统,以及思维方式,当然,和以往的Cyber System一样,它也具备一流的赛道分析系统和自检系统,辅助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进,根据历史的行车记录和习惯进行了细微的调整,因为今年的圣翔已经确定夺冠,所以车队的大人物也就同意做出这种大胆的尝试,就算是提前为下个赛季做准备了。”

圣翔的专属试车场的维修站里,奈奈耐心的讲解着。

 

“我们的思维方式?那不就相当于有两个自己参加比赛嘛,总感觉有点奇妙啊。”

克洛一边往头上带头套一边开口问道。

 

“百闻不如一见!你们上车去体验一下就好了,为下周的比赛做准备,也需要先熟悉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奈奈满面笑容的把她们俩送上了车。

 

当两个人坐到自己熟悉的座驾里面,虹膜扫描程序缓缓启动。

 

“驾驶员,西条克洛迪娜,确认。”

 

“驾驶员,天堂真矢,确认。”

 

当她们发现车上搭载的是属于对方的人声之后,差点没一脚油门踩下去,让刚出生的系统报废。

 

“奈奈!这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试车场都能听到克洛的声音,真矢也跟在一旁,脸色不算太好。

 

“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嘛,放心,只不过声音系统和简单的思维模式有些许的相似点,不会影响比赛的。”

 

“为什么我在比赛的时候还要听到这个讨厌的女人的声音啊。”

 

“恕我直言,大场小姐,距离产生美,还是请你再考虑一下。”

 

“别,别这样说啦,你们看啊,就快要到开始计时的时间了,先忍一忍,说不定跑两圈就爱上了呢。”

奈奈一边往后退一边苦笑的将手挡在胸前。

 

“不可能!”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异口同声。

 

结果,车队意见大于一切,她们微小的抗议到最后也没能奏效。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克洛完全没有想到,天堂真矢会擅自在她的面前消失。

 

 

一切发生的都过于突然。

 

最终决赛还剩下不到十圈,在漫长的上坡之后的高速弯道上。

 

克洛是亲眼看着真矢的车子是怎么从赛道里冲出去,坠落,并起火的。

 

克洛根本不知道她最后那几圈是怎么跑完的,本该和她共同站上领奖台的那个人,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车上下来的克洛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经历过无数次因为高速驾驶而带来的眼球充血导致的短暂失明,但这远比那些都要可怕的多。

 

圣翔的维修站一片混乱,本该属于她们夺冠的喜悦,全都在一瞬间被剥夺了。

 

真矢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克洛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死死拽着真矢的手,真矢身上还留有抢救的痕迹,全身大面积出血,盖在身上的白布也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呼吸机,各种管子插在她的身体里。

 

“求求你别睡,别睡,真矢…这种胜利我不想要啊。”

 

真矢眼睛闭的死死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克洛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说啊…真矢,我站在领奖台上了,第一名。”

 

真矢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们的约定呢…?”

 

手术室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克洛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奈奈立马扶住了她,把她带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整个空间都安静的可怕,克洛竖起耳朵,企图听到门后面的声音,哪怕只有一点。

 

她好想再一次听到真矢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小时,克洛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下的赛车服,她慢慢地抬起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让她的意识几乎快要远去。

 

“真矢她那时…有说什么吗?我看到她…最后的一刻有意避开了我的行车路线,所以我才能平安无事,也…只有我…”

 

“什么都没有说,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按理说那样直接冲出赛道的话,多半是系统本身的故障,比如说刹车失灵,转向不足,但是真矢却什么都没说,通讯系统我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但是真矢酱她一定是在和什么东西做着抗争。”

 

——

 

在奈奈一而再的劝说下,克洛浑浑噩噩的出了医院,她虽然也很想等着对方平安无事的消息,但很遗憾,她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支撑她这么做了,她摸到了自己停在车库里的Cyber Formula,双手颤抖的就连插钥匙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快半分钟的时间。

 

程序启动,狭小的空间亮起了各种各样的指示灯。

 

“西条选手,晚上好,现在还不是比赛的时间,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来这里的原因。”

带着几分机械感的声音从机器里传来。

 

“真矢…”

克洛疲惫的开口道。

 

“你的身体状况很糟,所有状态都显示橙色。暖风模式开启,座椅也会为你调到合适的位置,请多少休息一会。”

 

“她会不会有事…”

克洛躺在座舱里,凝视着小小的电脑,她并不是想得到对方的意见,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根据我的分析,天堂选手死亡的概率非常低。”

模拟器上显示出事故的情形,还列出了具体的坠落路线,可能的受伤部位以及受损程度。

 

“…你还真是一本正经啊,和那个讨厌的女人一模一样。”

 

绿色的镜头转了转,倒映出克洛的影子。

 

“我不能完全理解你所说的,但我的确是基于天堂真矢的思考之上诞生的东西。”

 

“是是…”

 

或许是因为信了眼前的机器所说的话,或许是体力真的到了极限,克洛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远去。

 

“晚安,西条选手,祝你有个好梦。”

 

——

 

“西条选手这赛季一次都没有启动过推进器啊,一两次还好,但到第五站的现在,还是没能够扳回一程,看来天堂选手的退出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吧,心理上是不是跨不过去呢。”

 

正在餐厅里吃着晚饭的克洛听到了从邻座传来关于她的讨论,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无稽之谈。

 

她倒是想开推进器,但谁叫那个讨厌的天堂真矢AI不允许呢。

 

因为实在是不愿意继续听下去,克洛把没吃完的汉堡放回餐盘,拎起邻座的背包,出了店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她的车子就停在离店门口不远的地方。

 

——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开车到当地的山上跑一跑,山路能够锻炼车手的技术以及意志力,同时也能让她专注的只考虑车子的事情,她不会接受任何车手的挑战,就算有人硬要想和她一起出发,也会在三个弯不到的地方被甩开。

 

无限接近死亡,临近极限的才会踏下的制动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赌上自己的性命,用生命去挑战顶点,她真的很享受这种这种感觉。

 

克洛也曾经想过,就这么冲出赛道,任凭自己随着自己的车子一起坠入到无尽的深渊之中,也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美感。

 

直到她看见真矢从她眼前消失。

 

抬手换挡,随着着油门和刹车的配合,右手手腕稍微用力,方向盘转动,车子几乎贴着栏杆擦过一个弯道,预料之中的G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

 

真矢已经没办法再回到赛场上了,这是克洛事后从车队总监那里听来的消息。

 

内脏功能受损,虽然医生说日常生活不会受到影响,但同时…她的身体也已经无力再支撑她参与挑战极限的项目。

 

克洛当然不想接受,但却毫无办法,她们本该挑战的同一个梦想,她不想让真矢过早的退出,真矢还那么年轻,明明没有理由去承担这么残酷的事情。

 

“克洛迪娜,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境遇。”

坐在病床上的真矢眺望着窗外的风景,淡然的开口。

 

正在低头削苹果的克洛抬起头。

 

“零之领域,在那个世界,你会看到以往不同的风景,更加清晰的行车线,会呼吸的赛道,以及每一个车手内心所想的,她们对于比赛的情感。”

 

“同时,那里也无比的危险。”

真矢的眼睛变得暗淡,她垂下眼眸,明明阳光就打在她身上,但却只有阴影清晰可见。

 

然后,像是宣告一切的结束。

 

“…我没能跨越那条线。”

 

后来,她们分道扬镳,真矢去了哪里,克洛无从知晓,她们的誓言也随着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分崩离析,碎的什么都不剩了。

 

真矢走的那天,克洛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

等克洛回过神的时候,从天空中落下了倾盆大雨,山路也因为这场雨变了一个模样,克洛踩下制动踏板,将车停在山半腰的停车场里,脸贴在方向盘上发呆。

 

她的余光瞥见了撑伞站在雨中的那个人。

 

克洛倒吸一口气。

 

天堂真矢。

 

克洛拉开车门,踩着雨水,注视着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来不及撑伞的克洛,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真矢往前走了两步,伞面略微前倾,隔绝了雨幕。

 

“我一直在等你,克洛迪娜。”

语调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眼角还带着笑意,是她最熟悉的天堂真矢。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觉得,等在这里的话,就能见到你。”

 

“为什么要等我…”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两个车手在山道上相遇,还会发生别的事情吗。”

 

“可是,你…”

 

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没关系,医生说,只要时速不超过300,都是我能承受的G,而且…山路是很纤细的,和野蛮的赛车场完全不同,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得到吧。”

 

真矢轻笑着,每一句话都说的很轻松,但很难想象这是从那个认为冠军重于一切的天堂真矢嘴里说出来的话。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我看了你的比赛,你被限制使用推进器了吧。”

 

“算是吧,多亏了‘你’的福。”

提到这一点,克洛的语气很明显不快了起来。

 

“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退一万步讲,如果是拉力赛,辅佐你的不是机器,而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的,不过拉力本身就没有推进器这种东西就是了。”

 

“…为什么,现在的我不行。”

 

“你已经站在岔路口上,走错一步,等待你的就是无尽的深渊,圣翔已经失去我了,不能再失去你。”

真矢说的很决绝,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同时,零之领域也是你最大的武器,如果能克服的话,你的所有能力都会在现在的基础上提升一个维度。”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

 

“而我会把你送到那个世界。”

 

——

 

并排停在山顶的起跑线上的两台车,克洛偏过头,明明隔着车窗,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她就是隐约的能感觉到,真矢也在看着她,这种感觉让她无比安心。

 

下雨天的工作日,本来就没有几辆车,再加上真矢已经安排了人清路,整个山道都静悄悄的。

 

站在两辆车间的发令员挥了挥手,倒计时透过车窗也能清楚的听见。

 

三!

 

引擎的轰鸣声充斥在耳边。

 

二!

 

克洛用力的攥紧了方向盘。

 

一!

 

一声令下,两辆车一同从起跑线上出发,调整过的变速箱把两辆车的起步时间减少到了最短,但在第一个弯道前,真矢还是领先了一个车头的距离。

 

这是克洛无意识的让步,她没能够将油门踩到底。

 

曾经那么讨厌看到的对方亮起来的尾灯,现在却让她感到安心。

 

通过的第一个弯道,几乎是同步的挂挡方式,无比相似的行车线路,油门和刹车之间的配合,就连方向盘转动的角度也几乎一模一样。

 

倒也不存在一方模仿一方的情况,只不过一直追逐着“最优”的跑法使得两个人的车技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

 

奈奈也曾经在会议上半开玩笑的提过这个问题:真矢酱和克洛酱的行车路线标准的都能登上教科书了,如果我是组委会,肯定给你们俩一人颁发一个,最死板赛道跑法奖。

 

反正只要快就好了吧?事实上这三年的冠军也都是我们圣翔的。

克洛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无所谓。

 

我也是同样的意见,一流的赛车手要做的就是把不必要的失误减少到最小,而最优的行车线永远都只有一条。

 

看着执拗的两个人奈奈只好举双手投降,苦笑着附和道:或许是这样吧。

 

虽然无趣,但是至少很正确,这一点是谁都没法否认的。

 

雨刷有节奏的声音伴随提示已经超过安全车速清脆的声音,给窗外的雨声添加了几分情调,车内很安静,没有机械的指示音,也没有赛道的提醒以及辅助系统,她的世界里,只有对方划过黑夜的尾灯。

 

真矢的跑法没有丝毫的退步,倒不如说比在役的时候更加精进了,克洛光是跟在后面就已经是竭尽全力。要承认这件事不容易,但克洛自己清楚,在弯道的技巧方面,她还是差着真矢一截,在比赛的时候,她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承受着会让眼球失明的G,比对方多踩零点几秒的油门来赢过对方,但在山路上这一点却行不通。

 

真矢的刹车时间本身已经非常极限,比她再晚就只会自取灭亡。

 

『而我会把你送到那个世界。』

 

如果说,零之领域是能够赢过你的必要条件的话,我愿意去挑战。

 

下定决心的一瞬间,克洛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幻觉,引擎轰鸣声,换挡的排气声,雨刷摩擦的声音,超速的提示声,全都消失不见了。

 

仿佛沉入深海一般,只有尾灯还看得真真切切。

 

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世界,过于可怕的世界。

 

这就是…零之领域?

 

——

跑在前面的真矢也并不轻松,她的衣襟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几乎是靠着所剩无几的意志力维系着零之领域以及和克洛的之间的联系。

 

在刚才的那个弯道,克洛的精神已经和她连接上了。

 

大门已经打开,接下来才是她所要做的正题。

 

“试着超越我吧,克洛迪娜。”

 

在山路上,踩满油门的区间段很少,刹车的时机和换挡的节奏才是最大的考验,虽然在轮胎的磨损上,雨天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对于技术的要求也只会更高。

 

同时也是迈向零的大门的最好时机。

 

克洛展开了攻势,试过几个弯道之后,她已经对这个领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光是对方的行车路线以及刹车的时机,甚至连车手所想的,她都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更加明白。

 

内线,还是外线。

 

在追逐战上,路线的选择尤为重要,尤其是对于实力不分上下的两名车手来说,一瞬的判断失误就可能被对手超过。

 

克洛尝试着去预测对方的路线,通过尾灯的方向,引擎的声音,对手的呼吸。

 

她明白真矢和她拥有同样的视野,也正是这样,互相的试探才显得格外重要。

 

外线——

 

这么做出判断的克洛切了线。

 

真矢也立马强行转向,封死了内线。

 

这么做风险很大,下雨天路面湿滑,贸然的切线对于车手来说都是在下一个莫大的赌注,如果没有零之领域的辅助,克洛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把车控制到这种地步。

 

但真矢似乎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她的节奏比刚才更快了,赛道没剩下多少,能超过真矢的机会也所剩无几,克洛疯狂在脑海里思索着,被封死的狭窄路线,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超过对方。

 

她将视线放到了前面的组合弯道上,只不过这一次,她要做的不是要骗过真矢,而是自己的内心。

 

惯性漂移还是虚晃一枪佯装成外道超车的切内呢。

 

考虑到对方也能读取她的想法,于是克洛索行将脑子放空。

 

顺从本能就好。

 

相信自己这么多年对于车子的把控,不是凭借脑子开车,而是用本能,不是想着要战胜这个领域,而是彻底的利用它。

 

引擎轰鸣的声音,鲜红色的尾灯像是划过山间的闪电。

 

还不到,还没有到刹车点…

真矢咬紧牙关。

 

踩下刹车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真矢瞪大眼睛,她只听到档位切换的声音,咔哒,咔哒—汗水从额头上滑落,倒车镜以及后视镜上都看不见对方的影子,就连气息也感受不到。

 

就仿佛是…利刃出鞘前的平静。

 

内线…还是外线…

 

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出现,真矢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等她判断出对方已经切了线的时候,时机也已经晚了。

 

结束了…就算现在强行调转方向,也于事无补了。

 

克洛的尾灯出现在真矢的视野里。

 

这是她第一次在山路上输给对方,也是最后一次了。

 

真矢打开车门,她已经快要没有力气站立,但还是走下车子,朝克洛伸出了手。

 

“祝贺你,克洛迪娜,你已经完全超越我了。”

 

“那个组合弯道…你明明可以用惯性漂移过弯,但是却故意去揣测我的路线,对我做出了让步,所以…”

 

“赛车手不找借口,对吧?”

 

克洛轻笑着,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说的也是。”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你赢过我,我就无条件的接受你的提出的要求,无论多么不合理,现在…你已经赢我两次了,克洛迪娜,你的愿望是什么?”

 

克洛抬起头,注视着站在雨中的那个人。

 

 

“我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她深吸一口气。

 

“真矢,留在我身边,注视着我,再和我一起…挑战梦想吧。”

 

——

 

“我想大家应该都对我不陌生…但还是请我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我是天堂真矢,从今天起担当圣翔的车队总监。”

 

穿着蓝白色制服的真矢,带着笑容站在克洛面前。

 

——

 

“真矢,解除推进器的限制吧。”

决赛开始前,真矢弯下身子,对克洛的车子开口道。

 

“了解,限制解除。”

这一次小小的机器乖乖听话了。

 

“哼…我说了那么多遍还是没听我的,本人来了时候就立刻解除了啊。”

 

真矢苦笑着把手放在对方头上,轻轻揉了揉奶金色的头发。

 

“别闹别扭了,她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

 

真矢把头盔递了过去,还附带着一个吻。

 

“讨厌的女人…这可是赛前,考虑一下我的精神状态啊。”

克洛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你现在的状态都显示绿色,别担心,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小小的机器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刀。

 

——

 

“真矢,再和我一起挑战梦想吧。”

 

“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是领奖台,冠军。”

 

“我知道了,我会成为你最大的助力,让我们一起,朝着梦想努力。”

 

——

 

推进器启动。

 

距到达引擎临界点,开始倒数。

 

——

 

克洛迪娜,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赛车手,而我是你的剑,你的枪。

 

我们形影不离。

 

无论何时,都追寻着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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