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补档③
——
【写在前面】
末日题材的真矢克洛，微蕉鹅，大概是愉快悲伤结局…？
长情的首席最好吃了不是吗
视角切的很迷，意识流，BUG挺多的（…
小学生文笔，自娱自乐
——
天堂真矢露出了一个微笑，她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物体，长舒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赶上了。
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轻轻握起放在桌旁的拐杖。
这样就…好了。
——
克洛迪娜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把银色自动手枪，她正坐在某个房间里，已经等了有一个小时，却丝毫不见半个人影。
“在搞什么啊…”
她小声嘟囔着，倒并不是因为约定的人的迟到而不满，硬要说的话是对于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空间，克洛迪娜把视线落在桌子上，这里曾经是自己相识的某人的办公室，桌子的左上角的位置原本放着一个相框，现在也早已消失不见，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堂真矢在三年前就突然消失了。
克洛迪娜也找过一阵子，但是还是无果而终，天堂真矢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毫无音讯。
她没有过于执着，她知道如果天堂真矢不想让人发现，那么谁也找不到她。
包括自己在内。
只不过，对于克洛迪娜而言，没能好好的道别这一点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克洛迪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一道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浅眠。
“克洛酱，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哦，我没想到那边的会议会持续这么久。”
奈奈从门口急匆匆的进来，脑门上布满一排细细的汗，多半是跑回来的。
“没关系的，你还是这么忙…”克洛迪娜坐直了身子，将衣襟整理好“这次找我什么事？”
“这个嘛，总之先把这次的搭档介绍给你吧。”
奈奈调整了一下呼吸，露出一个笑容。
克洛迪娜皱起了眉。
在过去的三年间，她一直是一个人，虽然也有不想多一个人分利益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没有人能替代天堂真矢。
“我不需要搭档。”
克洛迪娜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她除了天堂真矢之外谁都不要。
“别这么说嘛，这次的搭档很优秀哦…”
奈奈的脸上的笑变成苦笑，带着几分安抚的含义。
“如果你觉得我个人的能力不够执行这次任务的话，你可以去物色别人选，但是在这件事上我…”
“你至少应该听大场桑把话说完的。”
“！？”
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克洛迪娜就这样看着对方走进门。
然后，她露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了，克洛迪娜。”
——
“真矢!？”克洛迪娜这次是真的乱了阵脚“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三年你去了哪里？”
“克洛迪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在这之前…你愿意接受吗，我作为你的搭档。”
真矢不慌不忙的提问道，嘴角还带着笑容，被问到的人身体一僵。
“…别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啊，真是讨厌的女人。”
“那就好，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真矢眯起眼睛，轻轻握起克洛迪娜的手。
——
“最近怎么样，任务执行的还顺利吗？”
真矢和克洛迪娜并排走在一起，她拉着对方的手，在安全区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做。
“还好…说说你吧，我至少还是透明的，你呢？一点音讯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太过分了吧。”
克洛迪娜的语气很沉，她非常想跟真矢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可能的话还想狠狠的揍她一拳。
“抱歉…事发突然，我来不及。”
“连一句再见都说不了吗？”
“抱歉。”
克洛迪娜叹了口气，她还是软下了口气。
“唉，我也不是想责备你…所以，你到底去哪里了？”
“在长颈鹿那里。”
“诶，那个传说中的神秘的自卫组织？”
“嗯，算是半被抓过去的吧，在碰见大场桑之前我都没办法逃出来。”
“真的有长颈鹿组织吗，我一直以为是传说…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组织？”
“还算是有正规的体系的，也干着调配物资的活动，不过我一直被困在实验室里，没办法出去。”
“实验室？”
“他们在研究一种新型的身体构造，不会被病毒感染，我之前也稍微接触过一点这方面的工作，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他们那边的。”
“诶——听起来很厉害啊，那成果呢？”
“不行，似乎与人类的意识有很大的偏差，说到底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清楚‘人格’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一直是最大的难题。”
“人格？”
“嗯，如果说组成一个人的意识有记忆和人格两部分，记忆的部分还可以通过提取来获得数据拷贝，人格就…”
“也就是说实验失败了吗？”
“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大概持续了一年的时间。
“是么，那从最后的结论而言，你是被奈奈救了？”
“算是吧。”
“这样啊…要感谢她呢。”
“嗯。”
“不过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怎么，你觉得我死了？”
真矢笑了，她拉着克洛迪娜的手慢慢的收紧。
“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毕竟这个世道，消息也传播的不及时，说不定就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了…只不过还有别的考虑就是了。”
“嗯，什么样的？”
“被感染了…之类的。”
克洛迪娜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道。
——
“大场桑…还醒着么？”
半夜两点，天堂真矢敲响了大场奈奈的屋门。
“真矢酱？”
“是我，能进来吗？”
“嗯。”
天堂真矢打开门，大场奈奈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看到人进来，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当她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她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真矢酱，你…！”
天堂真矢半靠在墙上，一副累极了的样子，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没错，我被感染了。”
——
“说起来，奈奈还没有给我说这次任务的内容啊，你听说了吗，真矢。”
“先去南边，过了森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你和我两个人生活下去。”
真矢一字一句的说着，在一旁听着的克洛迪娜却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停下了脚步。
“……啊？那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放弃在安全区的工作了吗？”
“本来就不是强制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突然两个人生活啊，你在想什么，真矢。”
“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比较幸福。只是这样而已，你怎么样克洛迪娜，不愿意吗？”
“不，这倒也…这事奈奈知道吗？我是指…如果只是调配物资还好，不过你也知道，我在政府那边也打着一份工。”
克洛迪娜欲言又止，她在考虑怎么措辞。
“我每个星期要去医院一趟，那里还有需要我照顾的人，而且…”
“那么你觉得是这些更加重要一点吗？克洛迪娜。”
真矢的语气不温不火，她看着克洛迪娜的眼睛，嘴角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短暂的沉默。
“倒也不是…我知道了，我跟你走。”
克洛迪娜还是叹了口气，同意了这个提议。
真矢浅浅的笑着。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在此之前，今晚我能去你的房间睡吗？”
“诶？也是…他们把你的房间清理掉了啊，嗯，当然没问题啦，我也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那我们走吧。”
——
大场站起身，她急忙上前把人扶住，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真矢酱，到底是为什么…？”
“今天的任务，西部的安全区沦陷了。”
大场倒吸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安全区沦陷的严峻性，不过让她更加痛苦的是回忆起的那种僵尸围城的恐惧。
“报告我已经交了上去，我来这里是来问你要那种药的，大场桑。”
“真矢酱，但那是…”
大场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拉开一直按在胸口上的天堂真矢的手。
“总之先让我看看伤口…感染有多久了？”
“傍晚，六点左右，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八小时了。”
大场听人这么一说立马警觉起来，这种病毒的潜伏期是十八小时，时间一到就会不断的丧尸化，并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完全被感染，她拉开天堂真矢的衣领，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不断恶化。
“不太妙啊…”
“怎么样，你现在手边有那个药吗？”
天堂真矢出了很多汗，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
“…有倒是有，但是真的好吗？这可是和恶魔的交易啊，真矢酱，病毒和你的天命共同影响，你会脱离这个世界的因果的。”
“没关系，用那个药的话，我还有多长时间？”
“……因人而异，长的会有三个月，短的…也许只有几天。”
“我愿意赌。”
“真矢酱，你究竟为何…？”
“算我求你。”
天堂真矢的眼睛很亮，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是言语里又带着不由分说的执着，这还是大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堂真矢。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拗不过那个眼神，大场还是点了头，她站起身来，拉开身后的药柜取出一小支橘黄色的药剂以及一只注射器，天堂真矢半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看着对方的动作。
“抱歉，这样强迫你。”
“没关系的，不过…这件事克洛酱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天堂真矢顿了一下，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大概还不知道。”
“那你打算这么样一直瞒下去吗？”
“是啊，克洛迪娜她一定猜得到的，但是…”天堂真矢深吸一口气，“我想要继续两年前中止的那个项目。”
——
克洛迪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灯，真矢跟在后面，屋子是小小的一间，已经有些破旧了，屋内除了一张床，一个冰箱，以及一台坏掉的电视机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克洛迪娜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拿在手里，一罐朝真矢丢了过去，后者“啪”的一下接住。
“接的漂亮，看来实验室的工作还没有完全让你丧失运动能力。”
克洛迪娜笑了一下，拉开啤酒罐上的拉环，丢进垃圾桶。
“当然，我也是偶尔会活动一下身体的。”
“室内运动？”
“嗯。”
“这样啊…”
克洛迪娜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破旧的弹簧床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用左手撑着身体，右手将手中的啤酒喝了半罐。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真矢眼睛半眯起来。
“谁知道呢…记不太清了。”
真矢把罐装啤酒放到桌子上，也坐到床上。
“不喝吗?”
“今天还是算了。”
“随便你…哦对了，这个给你。”
克洛迪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衣服里兜掏出一张照片，是一张真矢和家人的合照。
“这个…”
“你办公室桌子上的，他们要清空你办公室的时候我拿出来的，现在还给你，是很珍贵的东西吧？”
“谢谢。”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用这么客气啦。不过…隐居啊，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突然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呢，这真的是那个责任感比谁都高的天堂真矢说出来的话嘛。”
克洛迪娜抬起下巴，将罐子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抬手将罐子扔进垃圾桶，自己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回事，天堂真矢，是什么改变了你？”
“…我在这三年间在不断的考虑，一个人的幸福和所有人的幸福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就像是在电影和话剧里常见的论题。
英雄可以拯救所有的人，但是他救不了自己的家人。
英雄可以让所有的人幸福，但唯独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是拯救一个人，放弃世界呢；还是拯救世界，放弃自己所爱的人呢。
“你老啦，真矢…？”
克洛迪娜调侃着，无声的笑了起来，不过这倒像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天堂真矢会说出来的话。
“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多亏了这个的福，我都快成哲学家了。”
“哈…”
克洛迪娜这次笑出了声，她翻了个身拉住真矢的手腕。
“躺下，抱着我。”
真矢照做了。
“我啊，真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为其他的谁而活着的，我也许真的很迟钝，即使是现在这样，我也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幸福，当然如果少了你的话，可能多多少少有一点寂寞。”
克洛迪娜说到这里，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她现在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仅仅只是这样，就无比安心。
“所以，无论隐不隐居，我只会留在你在的地方。”
真矢安静的听着。
她将克洛迪娜拉进怀里，轻轻的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
“真矢酱！你没事吧，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大场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堂真矢听得见，但是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悲鸣，她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大场桑…实验结果呢？”
“成功了喔，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会受到病毒的继续入侵了。”
“太好了…呜…”
天堂真矢想要直起身来，但是每次她动一下，几乎快要让她窒息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别乱来，真矢酱，神经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先躺下吧，很快就会没事的。”
“那么，我现在还有多久的时间？”
被问到的人没有回答。
“没关系的，告诉我吧。”
大场深吸一口气，轻轻把手贴在天堂真矢的额头上。
“是二十四天。”
——
“真矢酱，早上好，身体感觉怎么样？”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仍是大场的脸，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十分丰盛的早餐，只看这个的话，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瘟疫还没爆发的日子，天堂真矢坐起身来，昨天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拉开自己的衣服，伤口没有再继续蔓延下去，头脑也格外清醒。
就仿佛，属于天堂真矢的时间被冻结了一样。
“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不愧是大场桑。”
“太好啦，那就先把早饭吃了吧，今天可是稍微鼓足了干劲呢，诶嘿嘿。”
大场笑了起来。
“谢谢，好久没有吃到过如此丰盛的饭了，不过太浪费了所以就这一顿就好。”
“虽然有点受伤…但是真矢酱说的没错呢。对了，昨天你吩咐我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附赠两年前的实验资料，就放在隔壁的房间。”
“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
“没关系啦，那我今天还要去调货，稍晚一点才能回来，一个人没关系吗？”
“嗯。”
“不再去见克洛酱一面吗？”
“有时间的话…”
“嗯，别太让克洛酱担心喔。”
“谢谢你，大场桑。”
——
然而天堂真矢还是没有去见西条克洛迪娜。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实验进行的并不顺利，虽然脑子格外清醒，但是两年前就摆在她面前的难题还依然存在，她不得不一个一个的想办法解决。
二十四天的时间对于这个庞大的研究来说过于短暂。
但是她必须完成。
在这二十四天里，天堂真矢没有合过一次眼，而大场除了第一天之外，都一直留在她身边。
——
我拥有魔法的力量。
但是这魔法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东西。
是我和某个恶魔定下的契约。
我大场奈奈，拥有掌管轮回的力量。
说起来虽然好听，但是这是剥夺别人的幸福的力量。
这个契约的内容——
向个体的下一个轮回借命。
一年等于一天。
我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
这倒并不是说我是个老好人，容易被别人说服。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方式罢了。
即使是不能够认同，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同意别人的意见。
就像现在，我看着整日工作的真矢酱。
脑海里也只有悲伤的想法。
对于真矢酱来说，这样真的好吗？牺牲了自己本该属于自己的二十四年人生。
来换在这种最糟糕的时代，不自由的二十四天。
我做出的选择真的对吗…
呐，真矢酱，能告诉我吗。
——
天堂真矢是这么回答的。
天堂真矢可以不幸，但西条克洛迪娜不可以，我甘愿用我所有的轮回，去换她一生的幸福。
——
终于还是到了第二十五天的凌晨。
“真矢酱…”
大场看着坐在研究台前的天堂真矢，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完成了喔…赶上了。”
真矢握着拐杖站起来，她的肌肉已经萎缩的厉害，本该停止的时间又重新开始流动。
天堂真矢的面前的桌子上靠着墙坐着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就在天堂真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人睁开眼，看着两个人，紫色的眼睛里闪着和天堂真矢一样的光辉。
“好厉害…居然可以有如此的完成度，好厉害啊，真矢酱。”
“还差最后一步…大场桑，昨天让你帮我准备的器材…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
“谢谢。”
天堂真矢脱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撑着拐杖走到病床前。
“……”
“来不及拷贝了，直接把我的记忆替换到那孩子的身上吧。”
“但那样你就会…”
“无所谓了，我只剩下几小时的时间了。”
“但是真矢酱，就算记忆可以拷贝那么人格呢？人格又要怎么办…”
“至于这个嘛…我完全没有头绪。”
天堂真矢躺在病床上，大场正在给她戴上各种各样的器材，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诶？那是什么意思…”
大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一副悲伤的表情看着她。
“没关系的…天堂真矢是个合格的演员，只靠记忆拼凑出来的，也足够了。”
“真矢酱但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
“别这样，大场桑…”
天堂真矢出声打断了大场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笑着。
大场没办法再说出一句话。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仪器开始运作，天堂真矢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的被抽去。
这个过程会持续大约三小时。
距离十八小时的潜伏期也只剩下不到四小时，四个小时过后，她的身体会发生改变，头脑结构会变化，她也不能够再被成为人了，不过在那之前，她会被面前的人杀死。
毫无疑问。
大场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僵尸存留在这个世界上。
天堂真矢现在还能够很清晰的回忆起她和克洛迪娜的一切细节。
诶，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呢，记不起来了…
我又是因为什么而爱上她的呢？
算了，至少我还能回忆起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
天堂真矢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深深的恐惧。
自己即将变成一具空壳。
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么连这份恐惧也马上就会消失吧。
与她的所有回忆。
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不过这个无关紧要。
的确是有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人，那个人的名字，想不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理由，想不起来…
“真矢酱，能听到我说话吗？”
机器停止了运转，「」将视线落到说话人方向。
是谁…
“我的名字怎么样都好，真矢酱，你想知道的是你重视的那个孩子的名字吧？”
……
“是西条克洛迪娜喔。”
「」眼神亮了起来，她记得这个名字，仅仅只是听到就无比安心。
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西条克洛迪娜，对了…是西条克洛迪娜。
面前的人把某个人带了过来，那个人似乎有一些无精打采，但是眼睛却格外的亮，紫色的眼睛。
西条…克洛迪娜…喜欢的眼睛。
“真矢酱，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实验成功了喔，这孩子很完美的贴合数据，接下来要做的的就是调试和模拟实验了，放心，我会帮你完成的。”
「」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
大场奈奈哭了。
她本想忍住不哭的，但是当她看到那个笑容之后，泪水却怎么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拉着真矢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那么真矢酱…差不多也该，告别了。”
「」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大场把呼吸设备扣到她的脸上。
准备好的毒性气体，至少这样能让她少受一点痛苦。
“再见了，真矢酱。”
大场把手放到按钮上。
“谢谢…西条克洛迪娜就拜托你了。”
气体注入，天堂真矢慢慢闭上了眼睛。
——
葬礼的那天，下起了雨。
一个人的葬礼。
一个人的吊唁。
——
真矢酱，你知道吗？
如果在葬礼的那天下起雨的话，灵魂去就会去天堂喔。
——
不是一个人啊。
克洛迪娜小声嘟囔着，她趴在真矢的怀里。
我会…留在你身边。
幸福给你看。
——
西条克洛迪娜全都知道。
从天堂真矢被感染的那一天。
她一直守在实验室的外面，寸步不离。
一个人的葬礼，两个人的吊唁。
她知道天堂真矢想要骗过自己，她想要让自己幸福，至少…她想满足她的心愿。
——
在大场调试真矢的三年间，克洛迪娜也没有闲着。
大场把所有可能的情景都做AI可以识别的数据存储到真矢的身体里，她已经无限接近本体了。
至少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完美。
只不过，唯独少了灵魂。
——
天堂真矢，人格这种东西。
以我的见解来说，是基于记忆制造出来的。
从记忆开始，然后再回归记忆。
我会把你从那个世界带回来。
在那之前，我会按照你的愿望生活下去，直到重逢的那一天。
